更新时间:2024-08-05点击:650
先,抽象思考对投资有帮助吗?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为什么?因为抽象思考就是建立思维模型的过程,人类借助思维模型理解复杂的世界。我不必看到北京机场的飞机起飞,只要我的机场模型里的飞机起飞了,我就能知道北京机场的飞机会有起飞的时候。这个隐喻你也可以理解为价格围绕价值波动。此外需要知道的是,模型可能出错,投资者不可不查(模型的本质就是隐喻,隐喻有其缺陷,我们以后再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其次,我想回应一下巴菲特原教旨主义。我的回应是:别不了解实际情况,尽在那说些傻话,你的偶像和我超配。巴菲特原教旨主义就像是初生的小鸡,会把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生物,视为自己的母亲。更正式的说辞是权威认同谬误,他们和挥舞红宝书的是同一类人。
我可以这么说:《巴菲特致股东的信》和伯克希尔,都是谬误性原理和价值投资结合的产物(这个描述是有缺陷的,因为忽略了巴菲特的商业洞察力)。关于这个问题我有两种回应方式,一是巴菲特的理念,二是巴菲特的历史。我会在案例里回到这个问题,但我只用第一种方式回应。
芒格的回应就简单多了:“投资很难,认为投资简单的都是傻瓜。”——如果芒格说的是对的,那些头头是道,云淡风轻的投资者,是不是傻瓜?
来看一下,某位已经载入史册的投资者的故事:“古巴导弹让他开始对研究是什么导致了极端民族主义以及如何避免战争产生了兴趣。他总是在计算世界因为发生核战争而毁于一旦的概率到底有多大。”——请问他是谁?这位投资者就是——巴菲特。呵呵,说好的云淡风轻呢?巴菲特居然干起了索罗斯的买卖?黄鼠狼居然给鸡拜年?原书这一段话后面有一个小彩蛋,留给读者自己思考,这个小彩蛋回应了问题1。
第三,价值投资变得越来越政治正确,人人都在谈巴菲特而解读却千人千面。我用价值投资举例,读者会更好理解;但我的解读是谬误性视角,抽象和现实的结合会引起共鸣。这是索罗斯的东西难以被理解的原因,理解索罗斯的宏观经济分析手法,需要超强的模型架构能力。而做不到这点,就无法理解作为信仰的谬误性价值所在。
第四,是完全个人性质的,即我是谁?对我的正确定义是:迄今为止,仍然靠投资养家糊口的人,用郭德纲的话说“祖师爷赏口饭吃”。如果你接受谬误性原理,就会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人总会犯错,所以理论上来说,我可以是全然错误,却仍然活着的幸运儿。
看惯了那些来去匆匆的投资者,我不得不想,我可能也是他们的一员,也许某天到站之前被迫下车。这趟五彩斑斓的旅途,也许只是一个美丽的泡沫。因此,在我看来,投资者的最大荣耀,不是赚了几倍几倍,而是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天,能对自己说上一句:“无论世事如何无常,我以职业投资者身份走完了一生。”在这一点上,我的回应是全然梭伦的。说到塔勒布,这里插一嘴,为什么巴菲特读两遍的马克斯,倍加推崇塔勒布,而塔勒布唯一尊重的人是索罗斯?——答案很简单,你的偶像与我超配。
然而,其他所有加诸于我的看法,和我无关。我原本就不需被人理解,我很乐于做一个小角色。我的行事方式是完全自我的,我对谬误性的接受远在我阅读索罗斯著作之前,而阅读索罗斯的著作使我把头脑中混乱的思绪统一起来了。
此外,阅读也使我发展出了很多全新的认识。比如:既然我的认识可能有错,那么我该如何校正这种错误?——我的答案就是把自己的认识写下来,接受广泛的批判。所以,每当我的朋友在阅读我的文字后对我说——你好神,你是街头诗人——我就倍感失望。
就是这样,本能的我和信仰的我发生了冲突;塔勒布说“孔雀应该打开尾巴”,索罗斯说“投资者应该默默无闻”。我的思绪变得漂浮不定。
最终,信仰的我战胜了本能的我;本能的我,享受一言不发的死去;我不屑于揭示世人的愚蠢,相反,我享受世人的愚蠢。我是来赚钱的,我怎么能批评我的衣食父母呢?世人的愚蠢是我的福音,追逐利益是上帝写在我大脑里的硬编码。
信仰
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理解这句话,不过用来解释信仰这个问题却恰如其分。在我看来,坚定信仰者常常将信仰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哪怕信仰本身是存在着瑕疵,只要有着积极的一面,信仰者就能取得巨大的成功。例如:有一位伟大的艺术型企业家——乔布斯——坚持要在自己的作品内部留下签名。
但是坚定的信仰者往往将信仰延伸的过远,以至于超过了应有的边界。索罗斯称之为易扩散谬误,芒格称之为铁锤人倾向。比如:巴菲特在凯瑟琳的生日晚宴上,要求侍者将名贵的葡萄酒变现;而买入可口可乐后,巴菲特就从喝百事可乐转为喝可口可乐了。两个小故事的逻辑是一致的,那就是资产价值最大化;而社交礼仪和个人喜好被无情的抛弃了。
能够被当做信仰的陈述越接近真相,你便越接近真相。基于真相延伸出来的陈述弥足珍贵,尊重客观事实才能不犯傻。例如:凡人终有一死,花费过于昂贵的费用进行临终关怀便是错的。同时,任何陈述与信仰违背,便是错的。除非你能明确指出他从另一个信仰衍生而出。只有这样才可以被接受。例如:当索罗斯利用繁荣—萧条模型盈利时,这可能会使他的持仓偏离企业的内在价值,但却不是个错误,因为这个做法正是来自谬误性原理。尽管内在价值也可以又另一信仰衍生出来,那就是买股票就是买企业。为了因应这个复杂的世界,除了思想变得复杂别无他法。
我可以用一个隐喻来解释信仰问题。人类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电脑,和电脑的区别是你摄入的信息,会在你的大脑里沉淀,变成某种程序甚至是处理器指令集。而电脑,只会处理他能理解的输入信息。你的思维工具,思维模型还有信息储备(挖个坑,也别问我为什么到处挖坑………)就是软件;而你的信仰就是指令集。所以,我能装什么软件,处理什么信息,得出什么输出结果,完全由我的指令集决定。想象一台486的电脑,非要装魔兽世界这可能吗?现在486居然要嘲笑起四核处理器来了。所以,我不介意被视为疯子或者傻子;周星驰早就说过了:“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这就是信仰的意义;正如我在前一篇所说“我不会随便指认路人为上帝,但一旦有什么值得信仰,那就值得重视起来。”下面进入正餐环节。
巴菲特的信仰
价值投资的四大基石是:安全边际。买股票就是买企业。价值围绕价格波动。愚蠢市场先生假说。
对巴菲特来说,犹如哈登一般的建队基石是第二条,买股票就是买企业。而其他三条说是走夜路给自己打灯笼壮胆也不为过,目的是,解释为什么买入低估值的股票会获利。安全边际倒是挺有意思的,但是格雷厄姆的认识水平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不值一提。但安全边际的理念和谬误性原理是兼容的;如果我们会犯错,那就需要安全边际来保护我们的头寸。以上三点我不打算继续深入下去,今天只聊基石登。
“买股票就是买企业”这句话在大部分时间都是正确的,但依赖于几个未言明的假设。第一个是关于现在和未来,巴菲特说“你付出的是价格,得到的是价值。”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你付出的是现在的价格,得到的是未来的价值”。如果我们可以犯错,那么世事变迁,今天的喝醉就会成为预约明天的痛苦。
因此,巴菲特要求今天的价值和护城河去对抗不确定的未来;但这并不代表持仓就能得到彻底的保护,例如:互联网颠覆了布法罗晚报,天朝崛起颠覆了戴克斯特鞋业。所以,投资家要和政治家一样,对历史事件极为敏感。与其买入好企业打造方舟,不如将自己打造成钢铁战士。而当巴菲特的经理人想要去赢取一个未来的时候,下面的场景就出现了:
巴菲特:你觉得成功概率有多高?
经理人:50%吧。
巴菲特:你会背着一个成功概率为50%的降落伞跳下去吗?
换言之,巴菲特的投资策略是极为防御性的,而不是进攻性的。或者说用最为确定的现在去对抗变动不居的未来。
第二个假设潜藏在股票结构本身,所有权归所有者所有,而处置权则由管理层掌握;这就存在一个显著的代理人缺陷。理论上讲,管理者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服务,而不是所有者。巴菲特的因应之道是搞清楚:经理人的哪些行为是在风险最低的前提下,为着所有者利益最大的化服务。为此坎宁安还总结出了一本书《巴菲特致股东的信》。(作者:dragame)